第(2/3)页 心底如同被蜜蜂蛰了一下,一阵麻痹和隐约的疼痛。 “知知……” 谢疑微哑地叫了他一声。 他的手臂不知觉卸下了力道。 没有再强硬的禁锢着苏知,变得更像是一个拥抱。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很偏执、很古怪。 一直都知道。 世界上的疯子大致分为两种,一种是自以为是正常人的疯子,另一种是清晰地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疯子。 谢疑是后一种。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个异类。 他理论上知道苏知性格单纯、感情需求也很淡薄,并不是一个会主动对恋爱感兴趣的人。 ——当年如果不是他主动引诱,趁着苏知懵懂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骗上了手,恐怕苏知连和他拉一下手都要犹豫不知道多久。 苏知又是个有礼貌有教养的好孩子。 即使家道中落、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,但他并没有被变故打倒,反而保留了过往人生给他留下的美好的一面。 对他这样温善的性格而言,帮同事接一杯咖啡是再正常不过的交集,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有任何特殊情感。 但谢疑就是控制不住。 看到苏知拿着别人的咖啡杯,他脑海中那根占有欲的弦就反射性绷紧了,和两人之间本来就无法定义的关系缠绕在一起,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中播放。 毕竟直到现在,苏知仍旧太过年轻了。 他才二十出头,人生刚刚开始的年龄,什么都不懂时被他用卑鄙的手段拢到手心,连下意识的挣扎都良善地留有余地,和他这种阴暗的人完全是两个极端。 假如苏知再狠心一点,大可以做得更绝对。 即使他半夜刀具在他身上留下伤口,他也是无法和苏知计较的。 但苏知就是明知道打不过他还要正面和他打,打完之后,瞥见那些不算严重的伤口,眼底浮现出心虚愧疚,之后更是会不自觉软化几天。 这么单纯,这么可爱,这么容易被拿捏。 但人是会成长的。 等到苏知慢慢长大、见识到更多风景日渐成熟之后,会不会越来越清晰坚定地意识到,他确实不想要这样的生活。 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,再也不愿意忍受他这样古怪又偏执的情人。 谢疑无法想象那种场面的到来。 仅仅是想一想,他的心就如同被注入了毒液,从心脏中流出恶毒的汁水。 他要如何才能心甘情愿对苏知放手? 恐怕除了生死,无法相隔。 第一次认识的时候,苏知听到他的名字,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犹豫地问他是哪个疑。 谢疑笑了笑,跟他说是怀疑的疑。 苏知眨眨眼:“哦……” 虽然当时苏知没有再说什么,但他那么稚嫩,藏不住事的脸上分明挂着明晃晃的疑惑: 奇怪,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个这么古怪的名字呢? 这种字眼,怎么听都不像包含着什么美好的期望。 当时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并没安着什么好心眼。 但不得不说,这个名字起得确实很准确。 一丁点也没有冤枉他。 他就像一头多疑、执拗的恶毒的龙,无时无刻不在窥探着自己想要私藏的宝贝,提防所有路过的行人可能会对其产生的觊觎之意。 更要恐惧这个宝贝不满意他的对待,有一天下定决心地拔腿跑掉。 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种很扭曲的念头。 苏知扎得他越疼,他越能清晰地感知到: 他此时还在拥有着这个宝贝。 - 男人的力道放松下来了,下一个吻也迟迟没有落下。 空气非常安静,只有两人都略重的呼吸声,和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混在一起。 此时无疑是个挣脱的好时机,苏知可以感受到男人缓和下来的力气。 但他却也没有再挣扎了。 一直到谢疑主动将卡着他的那条腿从他腿间抽离,才顺着重新站在地板上。 被人抱了一会儿,双脚触及到地面的时候,竟然还有些恍惚。 刚刚还颇有些剑拔弩张、用所有肢体较劲的两个人。 此时居然异常和平,默契无比地同时休战了。 苏知站了会儿,感觉自己站稳了后,伸手推开谢疑。 这次很男人很顺从地退开了。 苏知没有急着离开。 他现在眼眶红红的样子不好出去见人。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,没管身边眸色晦暗的男人。 走到落地窗前,看外面的风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