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关于这个人留下来的事物总是来他面前打转。 仍旧很阴魂不散。 …… 烦人。 苏知推了一下鼠标,电脑屏幕重新亮起来。 斑斓的色块重新开始晃动,攀爬他的眉眼。 人工给这间孤寂的办公室增添了一丝鲜活气息。 苏知垂下头拿起手机,点开银行卡余额,发现里面于今天下午转进来了五百万。不算小的一笔金额,但汇入原本的余额中,这笔堪称庞大的资金瞬间就没那么显眼了。 没问题。 他切到聊天软件页面,对律师发来的那条打款消息,回复了一句:[收到。] 露出来的聊天框中,可以看见他们以往的聊天记录,不算频繁。 除了确认打款消息外,剩下的大多都是对方主动询问他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。 这嘘寒问暖的样子,好像苏知是他的什么大金主。 但苏知没有给他发过一分钱的工资,不存在任何的雇佣关系。 非要说两人间有什么联系的话,还是要扯回谢疑身上。 这人是谢疑曾经的私人律师。 虽然主业是律师,但实际上更类似私人助理的性质。 据说谢疑给了他一笔非常高昂的薪水,才让他在谢疑死后依旧在为他工作。 只不过工作内容从为谢疑服务,变成了为苏知解决一切生活问题。 有时候苏知想想这个场景,其实觉得有点古怪。 这么一本正经。 搞个跟他像 什么谢疑的遗孀一样。 搞的他们好像真的有什么需要彼此负责任的正经关系似的。 苏知正想把手机按灭,却忽然看见聊天框中对方的状态变成了[正在输入中……] 过了几秒。 律师:[好的。微笑jpg] 苏知:“……” 这么晚还在秒回,也未免太敬业了。 这是怎样的社畜精神啊? 谢疑到底给了他多少钱才能买到这样的服务? 苏知有时候是真的会好奇这个问题。 律师:[上次骚扰您的那位追求者,您没有再受到过他的打扰了吧?] 苏知:[没有。] 在经历过和谢疑那种疯子的纠葛后,大部分追求者的手段,在苏知眼中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。 偶尔有麻烦的,他也不费心,直接丢给这位律师。 对方总有办法帮他处理得干干净净。 令苏知情不自禁感叹,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在法律边缘游走的人,果然还是最熟悉法律的人。 放在从前,苏知是不会这么顺手地使唤对方的。 他不屑于用谢疑留给他的人,会觉得羞愧、不安、局促和恼怒。 同理,他也不肯用谢疑的钱,称得上很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。 信托基金前几年打给他的分红,他放在卡里一分都不用。 任谁见了都要说他一声有骨气。 一如他和谢疑纠缠的那几年中,他每一次拒绝对方时的坚决。 他是没有谢疑有钱,他家是破产了,他从一个富二代变成平民,称得上很落魄。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为了回到曾经的生活在另一个人面前失去自由、失去话语权,还是谢疑这种本来就脑子不正常的狗东西,他跟谢疑针锋相对成那样,对方都能那么兴奋。 要是真顺着他的意思,苏知很怀疑他能做出更变态的事。 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骨子里带着点清高的人。 但,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时候。 就是忽然有一天吧,某一天他路过江岸,看着滚动的江水,水面倒映着城市的人工灯光,五光十色地不断往前涌,每一滴远去的水都无法回头。 觉得好像这样也没什么意思。 跟一个死人较劲什么呢? 忽然觉得很倦怠,他一时间都想不起来,从前是为什么那么抗拒那些东西了。 也并不是觉得从前的自己蠢、自尊过剩。 只是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心情,人是会不断往前走的,每个阶段的自己都是自己。 说起来他如今也三四十岁了,并不算年轻。也就是凭着底子好才经常被人当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。 但心态确实已经和年轻的时候不再一样。 苏知如今的思路已经是很务实的形状: 谢疑雇人的钱花都花了,他不物尽其用,他和谢疑两头吃亏,算一算只有中间这个律师在躺着拿钱。 岂不是冤大头? 用起对方就渐渐理直气壮了。 那些打到他卡里的分红,他也不再特意分清楚,有需要就用。 甚至有一段时间有点报复性花钱的意思。 像是要把从前跟谢疑斗得鸡飞狗跳的那段日子梗着脖子不肯用的钱,都一口气补回来。 只是因为那些金额实在是太庞大,个人的花费很难对那种体量的余额产生什么大变化,他挥霍了一 阵子很快就厌倦了。 很快停下了这些没意义的举动。 律师:[其实,我冒昧说一句,谢先生已经离开那么久了,您如果遇上合适的人,完全可以尝试发展新感情。不用因为继承了前男友的遗产产生不必要的愧疚和牵挂。] 律师:[也不用担心遗产的问题,谢先生留下的遗嘱中,并没有您寻找新伴侣就追回的条款。即使您开始一段新恋情,也不用影响遗产发放。] 苏知:“……” 他扎扎实实地楞了一下。 反应过来,有些好笑地想: 你就仗着你老板已经火化成灰,不能从骨灰坛里爬出来把你炒掉是吧? 第(2/3)页